天龍八部網游小說(小說:宋徽宗下旨,開武科場選一位能人武將,岳飛的機會來了)
天龍八部網游小說文章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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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宋徽宗下旨,開武科場選一位能人武將,岳飛的機會來了
金宋兩國互派人質一事,一經傳開,朝廷一片嘩然,京城一片嘩然,認為:中原大國向外邦小國派人質以求安寧,簡直是宋人之恥辱。以太學院為首的一幫太學士,聯名向朝廷上疏,擾得宋徽宗坐臥不寧,就連他的藝妓李師師也在他面前進言,說:“泱泱大國,不能這樣屈服于外邦。”
對于李師師的話,徽宗還能聽進一些。他找來丞相張邦昌,問:“朕如何才能平息眾怒?”張邦昌心想,李剛素有人緣,讓他復出,平息人質風波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反正人質之事既成事實,金人送的金銀財寶已經收下,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想到這,道:“吾皇萬歲,所謂的眾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都是李剛的朋黨、蹩擁,是為李剛鳴不平;只要將李剛復職,這個聲音也就平息了。”
徽宗想想也是,太學院都是李剛的屬僚,李剛的學識和為人尚能讓人佩服,屬僚們為他鳴不平,可以理喻,所以,宋徽宗聽從了張邦昌的意思,傳旨恢復李剛的右相之職。
是日大朝,文武百官上殿朝賀,朝賀完畢,宋徽宗想起李師師說的話,道:“各位愛卿,自太祖太宗以來,朕之大宋朝不斷與大遼、西夏開戰,從未屈服于外邦,今女真建立大金,不斷騷擾宋之邊陲,朕想求太平之盛世,以九殿下為人質,宋金通好,愛卿及子民皆不以為然,朕何然也?”宋徽宗問完,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尤其是人質之事頗為敏感,怕觸怒龍鱗,所以,沒人開口。
這時,剛剛復職的右相李剛出班跪倒道:“吾皇萬歲,宋之富庶與盛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然,吾朝富在官,貧在民,更沒有唐遠征萬里的鐵甲雄獅,兵強則國強,兵弱則國弱。自太祖以來,矯治前代擁兵自重、割據分裂之弊,軍隊主要有禁軍、廂軍、鄉兵、蕃兵組建而成,軍隊調動非樞密院而不能為,丞相張邦昌署理樞密院,一干人等皆為文臣,樞密副使宗澤年近花甲,缺少一位統帥三軍有勇有謀的帥才。吾皇萬歲圣明,若中興宋室,必懲治腐敗、瓦解朋黨、與民生息、強壯軍隊,番邦外族駭于大宋矣。”
徽宗聽了,覺得李剛的話有些道理,遂問道:“李愛卿,依你之見當如何?”“萬歲,應招賢納士,除弊革新,強壯兵馬可也。”李剛回答道。這時,從群臣中又匆匆走出一人,高聲呼道:“吾皇萬歲,李相之言不無道理,臣張邦昌奏請皇上,我大宋應以八月十五為佳期,恩開武科場,挑選一位文武雙全的帥才,為大宋之所用,請陛下諭準。”
群臣一聽,咳!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張邦昌歷來與李剛意見相左,今日意見卻是出奇的一致,不能不讓眾大臣感到吃驚。宋徽宗一看張邦昌也同意招賢納士,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道:“傳朕旨意,今年八月十五開武科場,天下舉子上至皇親,下至庶民,皆可到武科場一試。著樞密副使宗澤為主考官,張邦昌、張俊、徐秉哲為副主考;四位愛卿不要辜負朕之所望,獨具慧眼,為國舉賢。欽此!”四人誠惶誠恐跪倒磕頭,道:“謹遵圣諭,謝主隆恩!”
李剛心想,我的本意是除弊革新,不想被張邦昌抓住了機會;唉!擇八月十五挑選一位能臣武將也好,省的一有邊事,滿朝文武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宋徽宗欽點的四名主考官很有講究,張邦昌領樞密院卻是副主考,宗澤是樞密副使卻當正主考,這主要因為張邦昌是文官,對武科場不甚了了,但對權傾朝野的張邦昌來說,皇帝讓他當副主考,既是給他面子,又是讓他制約宗澤,畢竟你宗澤是樞密副使,在張邦昌領導之下。徐秉哲則是張邦昌的朋黨,附庸于張邦昌,在主考中起制衡作用;張俊在朝中則是中立派,如果武科場處事公道,宗澤、張邦昌、張俊、徐秉哲自然是意見一致,如果意見相左時,張俊則起著關鍵的作用。
圣旨一下,近的地方,三兩天就知道皇帝要開武科場,遠的地方要月余,盡管湯陰離汴梁不算太遠,但是,岳飛自鶯兒去世后,心情一直很沉悶,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架勢。牛皋湯懷王貴張顯等人,除了必要的家務外,仍然到先生的草堂習武練功,岳大哥心情不好,他們哪兒也沒去,練功之余陪大哥聊天。
忽一日,王家莊外來了一匹駿馬,馬上坐著一位美貌女子,還沒進莊,她早早就看到湯懷王貴等人練功的身影,只見她兩腿一碰馬的鐵骨梁,口中喊了一聲:“駕……”駿馬飛也似地馳進村莊,人還未下馬,高聲喊道:“湯二哥、王三哥,你們都好啊!”喊完,一個“鷂燕翻身”,來到眾人面前。
牛皋一看來了個大姑娘,并且喊“湯二哥、王三哥”,連忙道:“咳,咳,不要亂喊,這里只有牛二哥,沒有湯二哥,你肯定認錯人了。”姑娘把眼一橫道:“你是什么人?管我怎么喊?我樂意。”大家停下手腳,回頭一看,喲,這不是思陽姑娘嘛!王貴大聲問道:“思陽姑娘,你怎么來到王家莊了?”思陽小臉一紅道:“我是路過王家莊,順便來看看你們,岳大哥怎么沒在?”
湯懷胳膊肘一碰王貴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思陽姑娘能來看我們,我等高興非常,快請坐。”“湯二哥,我問你岳大哥為什么沒在。”思陽急切地問道。“哦!在,在,岳大哥這幾日身體不太好,在家中休息,沒來練功。”湯懷回答道。“怎么?岳哥哥病了,你們帶我去看岳哥哥。”思陽更急切了。一直在旁的牛皋,如同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一會兒湯二哥,一會兒岳哥哥,她究竟是什么人啊!他扯了扯旁邊的張顯,張顯道:“我們邊走邊說。”
五人迅速來到岳飛家中,岳母的病已經好清,岳飛在伺候好老娘、幼子岳云之后,躲在自己房中靜下心來仔細閱讀兵書,湯懷還沒進屋,就高聲地喊道:“大哥,你看誰來了?”那個喜興勁,讓房間的岳母也感到詫異。岳飛走出房間,抬眼一看:“喲!思陽姑娘,怎么是你?師太她老人家身體可好。”看到岳飛的思陽姑娘,小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扯著手中的馬鞭,扭捏道:“師傅她老人家身體安好,我是到太行山來玩,順便看看你們。”說這話時,思陽非常不自然。
岳飛道:“姑娘駕臨,蓬蓽生輝;房室簡陋,有辱姑娘玉容,還請見諒。快請坐!快請坐!”湯懷張顯忙著倒茶遞水,牛皋跑到岳母房前喊道:“蒙娘,黑子來看您了。”岳母答應一聲,從房間走出,畢竟家中來了客人,做長輩的不出來,有失禮貌。岳母來到堂屋,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坐在家中,也非常高興,道:“常聽飛兒提起,有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思陽,想必就是這位姑娘吧!”
思陽一看,出來一位老太太,一開口就是飛兒,知道這位老人一定就是岳母,尤其是岳母那句“飛兒時常提起”的話,讓思陽的心快蹦到嗓子眼,起身拜了拜萬福,燕語鶯聲道:“山野村姑思陽,拜見伯母,祝老人家身體康健,福壽延年!”“哈哈哈,果然是思陽姑娘;家中簡陋,委屈姑娘了。”岳母爽朗地說道。一番寒暄之后,思陽告訴岳飛,原來思陽是隨師傅一起來的,只不過師傅在洛陽丐幫總舵,她說自己想到處走走,不會離得太遠,師傅這才讓她一人獨往。
思陽還告訴岳飛,來丐幫總舵的武林人物不少,有“泰山三杰”之一的魯正閣,崆峒掌門絕塵子,昆侖派掌門人司馬雁南,峴空島五島主白菱,少林派掌門人虛清大師等人,他們匯聚丐幫總舵,還是為了武林人物失蹤之事,想號召中原武林一同去關外尋找“四絕藝人”,只有“四絕藝人”與失蹤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至少他們是知情者。聽到這里,岳飛當即決定,兄弟五人隨思陽一起去洛陽丐幫總舵,一是維護武林的正義;二是向義兄洪七當面致謝。想法一說出來,牛皋等人都贊同,思陽更是贊同。
湯陰與洛陽并不遙遠,六匹快馬一天時間就能趕到,大家考慮到思陽是女子,在路上歇息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岳飛等一行來到丐幫總舵,一經通報,洪七領丐幫眾長老、武林人物到門外迎接岳飛等人。眾人相見,岳飛一看,召開武林大會時候的英雄基本都在,唯獨缺少唐門唐萬秋,大家好一陣寒暄,岳飛向洪七當面致謝,也向了又未了師太當面致歉,道:“師太,絕華島分手之時,由于勞累,沒能及時送別,還望師太多多見諒!”師太一番客套之后,大家分賓主落座。
這時,洪七對岳飛言道:“岳賢弟,此次武林眾英雄都是收到魯大俠的邀請,聚于丐幫共商武林人物失蹤之謎,去年武林大會,我洪某曾經說過,除抗擊金人之事,洪七決不以武林盟主自居,今日借一方之地,讓武林共聚共商,洪某略盡地主之誼。”洪七對岳飛這樣說,其實他也是對大家而言,防止別人誤會,以為丐幫再發英雄帖而以武林盟主自居。
“泰山三杰”之一的魯正閣站起身形道:“天下各路英豪,武林各位前輩,此次武林聚盟皆在下所為,絕華島之事歷歷在目,舍弟之死聲聲在耳,舍弟與我親如手足,然,舍弟之死令人發指,其他失蹤武林人物是生是死,猶未可知,想我中原武林豪杰并起,英雄輩出,不能置失蹤武林于不顧;在下廣發英雄帖,共聚于丐幫,還是懇請丐幫洪幫主牽頭,還中原武林一個公道,還天下武林一個公道。”說這話時,魯正閣幾乎是義憤填膺,聲淚俱下。
洪七聽了魯正閣的話,連忙言道:“魯大俠,讓洪某為中原武林出一份力,洪某和丐幫上下縱使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若是讓洪某牽頭,然,洪某智不能過人,武不能超群,德不能服眾,恐怕有負眾望;洪某認為,少林主持虛清大師,既是武學大師,又是聲名顯赫的尊者,振臂一呼,武林莫不響應;在才學上,岳賢弟可以說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智慧過人,洪某舉薦虛清大師和岳賢弟為正副帶頭人,大家以為如何?”
還沒等岳飛說話,虛清大師單掌合十,高誦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洪幫主對老衲之言確已過譽,對自己確已過責了。前人皆曰:少林乃中原之泰山北斗,其實,到貧僧這里,已經枯萎凋零,無法與丐幫及眾武林相比。武林人物失蹤一事,貧僧一籌莫展,作為中原武林一分子,為中原武林之穩定,即使要貧僧下阿鼻地獄,老衲莫敢不從,帶頭之事,還是盡舉賢能。”
虛清大師的話一結束,其他人開始交頭接耳,有的說:“洪幫主的話有道理,畢竟少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說話辦事很有分量,還是虛清大師帶頭的好。”有的說:“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人手眾多,耳目眾多,對尋找失蹤人物很有幫助,還是應該由洪幫主領頭。”還有的說:“失蹤人物杳如黃鶴,根本無從查起,需要一位才智過人者擔當領頭人,我看岳少俠堪當此任。”
大家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直沉默不語的梅劍站起身形道:“各位,我們不要再做這樣的無謂之爭了。虛清大師確實德高望重,擔當領頭人未嘗不可;而洪幫主是后起之秀,聲名鵲起,也是擔當領頭人的合適人選,但是,逍遙派以為,尋找失蹤武林人物,非大智大勇者而不能為,絕華島一事,給了我們極大的教訓,若非岳少俠與‘四絕藝人’斗智斗勇,我們早已葬身海底,萬劫不復。如今,我中原武林再次尋找‘四絕藝人’,恐怕‘四絕藝人’早有警覺,不知道他們還會弄出什么樣的卑鄙手段、什么樣的陰謀詭計來陷害我等,所以,逍遙派以為,岳少俠是此次尋找失蹤武林人物的最佳人選,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總舵之內一片寂靜,在場的眾武林都覺得梅劍大師的話,抓住要害,入木三分,許多人不住地點頭,特別是那些親臨覺華洞的武林人物,對岳飛的武功和才智心服口服,梅劍大師的話音一落,洪七、白菱、黃藥師、牛皋、湯懷、王貴等年青一輩舉雙手贊同,而瀾滄門的水無痕、虛清大師、昆侖派的司馬雁南、崆洞派的絕塵子等,也都贊同,其他人想一想確有道理,不在堅持虛清大師為領頭人。
舊版天龍八部第一百三十二章 束手就擒
但聽得清風動樹,蟲聲應和,此外更無異狀。段譽猛抬頭間,忽見兩條柱子上雕刻著一副對聯,上聯道:“春溝水動茶花( )”下聯道:“夏谷( )生荔枝紅”。每一句聯語中都缺了一字。再細看時,那對聯乃是以手指運力在柱上所書,當真是入木三分。段譽正凝視間,鐘靈道:“這里也有字!”段譽側過頭去,只見左首一塊木材上也刻著兩行字:“青裙玉( )如相識,九( )茶花滿路開。”顯然也是以手指在木上所書,先前眾人在堂上吃飯,燈火極暗,這些字誰都沒見到,此刻一共點了四盞油燈,暗處的刻字才顯了出來。段譽道:“我一路填字到此,是禍是福,那也不去說他,且看對方到底有何計較。”當即伸手出去,但聽得嗤嗤聲響,已在對聯的花字下寫了個“白”字,在谷字下寫了個“云”字,變成“春溝水動茶花白,夏谷云生荔子紅”一副完整的對聯。他內力深厚,指力到處,木屑紛紛而落,鐘靈拍手笑道:“早知如此,你用手指在木頭上劃幾劃,就有了木屑,卻不用咱們忙了這一陣啦。”只見他又在那邊填上了缺字,口中低吟:“青裙玉面如相識,九月茶花滿路開。”一面搖頭擺腦的吟詩,一面斜眼瞧著,玉燕俏臉生霞,將頭轉了開去。鐘靈道:“這些木材是什么樹上來的,可香得緊!”各人嗅了幾下,都覺從段譽手指劃破的刻痕之中透出來極馥郁的花香,似桂花不是桂花,似玫瑰又不是玫瑰。段譽剛說得一聲:“好香!”便覺那香氣越來越濃,聞后心意舒服,精神為之一爽。朱丹臣驀地變色道:“不對,這香氣只怕有毒,大家塞住了鼻孔。”眾入給他一言提醒,急忙或取手帕,或以衣袖,按住了口鼻,但這時早已將香氣吸入了不少,若有毒氣該當頭暈目眩,心頭煩惡,豈知竟沒有半點不舒服的感覺。
過了半晌,各人呼吸不暢,忍不住張口呼吸,香氣自口傳入鼻中,仍是絕無異狀。當下各人慢慢將按住口鼻的手放開了。鐘靈道:“這種香木真好,咱們帶幾根回去。”一言未畢,各人耳中都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音。朱丹臣又是一驚,道:“毒發了,我耳朵中有怪聲。”巴天石道:“我也有。”木婉清卻道:“這不是耳中怪聲,好像是有一大群蜜蜂飛來。”果然那嗡嗡之聲越來越響,似有千千萬萬蜜蜂從四面八方飛來。眾人一聽到這怪聲,臉上都是一般難以形容的神情,蜜蜂本來并不可怕,但如此巨大的聲響,卻是從來沒聽到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蜜蜂。霎時之間,各人都呆住了,不知如何才好。但聽那嗡嗡之聲漸響漸近,就像是無數妖魔鬼怪嘯聲大作,飛舞前來噬人一般。鐘靈抓住了木婉清的手臂,玉燕緊緊握住了段譽的手。六顆心怦怦大跳,各人均知暗中有敵人隱伏,但萬萬料不到敵人來攻之前,竟會發出如此可怖的嘯聲。突然間啪的一聲,一件細小的東西撞上了木屋外的板壁,跟著啪啪啪啪的響聲不絕,不知有多少東西撞將上來。木婉清和鐘靈齊聲叫道:“是蜜蜂!”巴天石搶過去關窗,忽聽得屋外馬匹長聲悲嘶,狂叫亂跳,鐘靈道:“蜜蜂在刺馬!”朱丹臣道:“我去割斷韁繩,讓馬自行逃生!”嗤的一聲撕下了長袍衣襟,裹在頭上,左手剛拉開板門,外面一陣風卷進,成千成萬的蜜蜂沖進屋來。鐘靈和王玉燕齊聲尖叫。
巴天石將朱丹臣身子一拉,膝蓋一頂,撞上了板門,但滿屋已都是蜜蜂。這些蜜蜂一進屋子,便分向各人刺去,一剎那間,每個人頭上、手上、臉上,都給蜜蜂刺了七八下、十來下不等。朱丹臣張開折扇亂撥。巴天石撕下衣襟,猛力撲打。段譽、木婉清、王玉燕、鐘靈四人也是忍痛撲打。
巴滅石、朱丹臣、段譽、木婉清四人出手之際,都是運足了功力,過不多時,屋中蜜蜂只剩下了二三十只,但說也奇怪,這些蜜蜂竟如是飛蛾撲火一股,仍是奮不顧身的向各人亂撲亂刺,又過半晌,各人才將屋內蜜蜂打完。鐘靈和王玉燕都是痛得眼淚汪汪,耳聽得啪啪之聲,密如驟雨,不知有幾千頭蜜蜂在向木屋沖擊,各人都是駭然變色。一時不及理會身上疼痛,急忙撕下衣襟、衣袖,將木屋的各處空隙塞好。巴天石算得是見多識廣了,但這般蜜蜂齊集的情景,別說沒有見過,連聽也從來沒聽說過。
六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但見每個人臉上都是紅一塊,腫一塊,模樣極是狼狽。段譽道:“幸好這里有處木屋又可以容身,倘若是在曠野之地,這千千萬萬野蜂齊來叮人,那只有死給他們看了。”木婉清道:“這野蜂是敵人驅來的,他們豈能就此罷休?難道不會打破木屋?”鐘靈驚呼一聲,道:“姊姊,你……你說他們會打破這木屋?”木婉清尚未回答,只聽頭頂砰的一聲響,一塊大石落在屋頂。屋頂梁上咯咯咯的響了幾下,幸好沒破。但咯咯之聲方過,兩塊大石穿破屋頂落了下來。屋中油燈熄滅。段譽忙將玉燕抱在懷裹,護住她的頭臉。但聽得嗡嗡之聲震耳欲聲,各人均知再行撲打也是枉然,只有將衣襟翻起,蓋住了臉孔。霎時間手上、腳上、臂上、腿上萬針攢刺,過得一會,六個人一齊暈倒,人事不知。
段譽食過朱蛤,本來百毒不侵,但這蜜蜂系人為喂養,尾針上所具的不是蜂毒而是麻藥,給幾百頭蜜蜂刺過之后,還是暈倒。不過他畢竟內力深厚,六人中第一個醒來。一恢復知覺,伸手一摸之間,摸了個空,玉燕已不在懷中。他睜眼來,漆黑一團,原來雙手雙腳已被人用繩索牢牢縛住,眼睛也給人用黑布蒙上了,口中給塞了個大麻核,呼吸都甚不便,更別提說話,只覺給蜜蜂刺過之處仍是疼痛異常,又覺身子是坐在地下,到底是何處,距暈去有多少時候,全然不知。
正茫然無措之際,忽聽得一個女子厲聲說道:“我化了這么多心思,要捉拿大理姓段的老狗,你怎么捉了這只小狗來?”段譽只覺這聲音好熟,一時卻記不起是誰。又聽得一個極蒼老的婦人聲音道:“婢子一切依小姐吩咐,沒半點差池。”那女子說道:“哼,我瞧這中間定然有些古怪。那老狗從西夏南下,沿大路經西川而來,為什么突然折而向東?咱們在途中安排的那些藥酒都教這小狗吃了?”段譽心知她口中所說的“老狗”,是指自己父親段正淳,所謂“小狗”,當然便是自己了。這女子和老婦說話之聲,似是隔了一重板壁,當是在鄰室之中。只聽那老婦道:“婢子全依小姐的囑咐行事。段王爺折而向東,似乎和那姓秦和姓阮的婢子有關。”那女子怒道:“你……你還叫他做段王爺?”那老婦道:“是,從前……小姐要我叫他段公子,他現下年紀大了……”那女子喝道:“不許你再說。”那老婦道:“是。”那女子輕輕嘆了口氣,道:“他……他現下年紀大了……”段譽聽得,心道:“我道是誰?原來又是爹爹的一個老相好。她找爹爹的晦氣,只不過是爭風吃醋。是了,她安排下毒峰之計想擒住爹爹,以及秦姨、阮姨,卻教我們吃這個苦頭。既是如此,對我們也決計不會驟下毒手。但這位阿姨是誰呢?我一定聽過他說話的。”只聽那女子又道:“咱們各處客店、山莊中所懸字畫的缺字缺筆,你說這小狗都填對了?我可不信,怎么那老狗念熟的字句,小狗也記熟在胸?當真便這么巧?”
那老婦道:“老子念熟的詩句,兒子記在心里,又有什么稀奇?”那女子怒道:“這賤婢就會生這樣聰明的兒子?我又不信。”段譽聽她辱及自己母親,不禁大怒,忍不住便要出言斥責,但口唇一動,便碰到了嘴里的麻核,卻哪里說得出聲來?只聽那老婦勸道:“小姐,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你何必還老是放在心上?何況對不起你的是段公子,又不是他兒子?你……你……還是饒了這年青人吧。咱們‘醉人蜂’給他吃的苦頭,也夠他受了。”那女子尖叫道:“你說叫我饒了這姓段的小子?哼哼,我把他千刀出剮,才饒了他。”段譽心想:“爹爹得罪了你,又不是我得罪你,為什么你這般恨我?那些蜜蜂原來叫作‘醉人蜂’,不知她從何處找來這許多蜜蜂,只是追著我們叮?這女子到底是誰?不會是婉妹的媽媽,也不會是鐘夫人,阮姨的聲音還清脆得多。”
忽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叫道:“姑媽,侄兒叩見。”段譽大吃一驚,心中一個疑團立時解開,說話的男子正是慕容復,他稱之為姑媽,自然便是姑蘇曼陀山莊的王夫人,此便是玉燕的母親,自己的未來岳母了。霎時之間,段譽心中便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亂成一片,當時在曼陀山莊的情景一幕幕的涌上心頭。
茶花又名曼陀羅花,天下以大理所植最為著名。姑蘇茶花并不甚佳,曼陀山莊種了不少茶花,不但名種甚少,而且種植不得其法,不是花朵極小,便是枯萎凋謝。但她這座莊子為什么偏偏取一個“曼陀山莊”?莊中除了山茶之外,不種別種花卉,又是什么緣故?曼陀山莊的規矩,凡是有男子擅自進莊,便要砍去雙足。那王夫人更道:“只要是大理人,或者是段姓的,撞到了我便得活埋。”那外號叫作“怒江王”的秦元尊不知如何給王夫人擒住了,他不是大理人,只因家鄉離大理不過四百余里,也便將之活埋。
那王夫人捉了一個少年男子來,命他回去即刻殺了家中結發妻子,以三書六禮,把外面私下結識的苗姑娘娶來為妻。那男子不答應,王夫人就要殺他,非要他答應不可。段譽記得當時王夫人吩咐手下婢女:“你押送他回姑蘇城里,親眼瞧著他殺了自己的妻子,和苗姑娘成親,這才回來。”那公子求道:“拙荊和你無怨無恨,你又不識得苗姑娘,何以如此幫她,逼我殺妻另娶?”那時王夫人答道:“你既有了妻子,就不該再去糾纏別的閨女。既是花言巧語將人家騙下了,那就非得娶她為妻不可。”據她言道,單是婢女小翠一人,便曾在常熟、丹陽、無踢、嘉興等地辦過七起同樣的案子,小蘭、小詩她們也各有辦理。
段譽姓段,又是大理人,只因懂得種植茶花,王夫人才不將他處死,反而在云錦樓設宴款待。可是段譽和她談論山茶的品種之時,提及有一種山茶白瓣而有一條紅絲的,叫做“美人抓破臉”。當時他曾說道:“白瓣茶花如紅絲很多,那便不是‘美人抓破臉’了,那是叫作‘倚欄嬌’。你想凡是美人,自當嫻靜溫雅,臉上偶爾抓破一條血絲,那還不妨,倘若滿臉都抓破了,這美人老是和人打架,還有何美可言?”這句話大觸王夫人之怒,罵他:“你是聽了誰的言語,捏造了這種種鬼話,前來辱我?誰說一個女子學會了武功,就會不美?嫻靜溫雅,又有什么好了?”由此而將他揪下席去,險些便因此而喪了性命。這種種事件,當時只覺王夫人行事大乖人情,除了“豈有此理”四字之外,無別的詞語句可以形容。但慕容復一句“姑媽”一叫,段譽立時想起,鄰室這個說話聲音甚熟,但一時無法想起是王夫人。他登時心下恍然:“原來她也是爹爹的舊情人,無怪地對山茶花愛若性命,而對大理姓段的又這般恨之入骨。”
從前種種難解的事情,此刻一知道其中的關竅所在,立刻豁然貫通。王夫人喜愛山茶花,定然是當年爹爹與她定情之時,與山茶花有什么關連;她一捉到一個大理人或是姓段之人,便要將之活埋,當然是為了爹爹是大理之人,將她遺棄,使她懷恨在心,無可宣泄,只好遷怒于其它大理人和姓段之人了。她所以逼迫在外結識私情的男子殺妻另娶,那是流露了她心中隱伏的愿望,盼望爹爹殺了正室,娶她為妻。自己無意中說一個女子老是與人打架,便為不美,令她登時大怒,想必當年他曾與爹爹為了私情之事,打過不少場架。段譽想明白了許多懷疑之事,但心中絲毫無如釋重負之感,反而越來越如有一塊大石壓下了心頭。為了什么緣由。一時說不出來,總覺得王玉燕的母親與自己父親昔年曾有私情,此事十分不妥,內心深處,突然間感到了一陣極大的恐懼,但又不敢清清楚楚的去想這件最可怕的事,只是說不出的煩躁惶恐。
只聽得王夫人道:“是賢侄,好啊,你快做大燕國皇帝,就要登基了吧?”語氣之中,大具譏嘲之意。慕容復卻莊言以對:“這是祖宗的遺志,侄兒無能,奔波江湖,仍是沒半點頭緒,正要姑母來主持大局。爺爺當年囑咐之時,姑母在旁總也聽到了不少言語。”王夫人道:“好啊,你用爺爺的名義來壓我?嫁出了女兒,潑出了的水,我跟慕容家的皇帝夢還有什么干系?我不許你上曼陀山莊,不許玉燕跟你相見,就是為了怕再和慕容家拉扯上什么關系。玉燕呢,你帶她哪里去啦?”
“玉燕呢?”這三個字,像雷震一般撞在段譽的耳里,他心一直在掛念著這件事。當毒蜂來襲時,玉燕是在他懷抱之中,此刻卻到了何處?聽夫人的語氣,倒似乎是真的不知。只聽慕容復道:“表妹到了哪里,我怎知道?她一直和大理段公子在一起,說不定兩個人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啦!”王夫人顫聲道:“你……你放什么屁!”接著“砰”的一聲,在桌上重重擊了一下,怒道:“你怎么不照顧她?她一個年輕的姑娘,在江湖上胡亂行走,你竟是不念半點姑表兄妹的情分?”慕容復道:“姑媽為什么這樣生氣?你怕我娶了表妹,怕她成了慕容家的媳婦跟我發皇帝夢,現下好啦,她嫁了大理段公子,將來光明正大的做大理國皇后,那豈不是大大的美事?”
王夫人又伸掌在桌上“砰”的一拍,喝道:“胡說!什么大大的美事?萬萬不許!”段譽在隔室本已憂心忡忡,聽到“萬萬不許”四個字,更是連珠價的叫苦:“苦也,苦也!我和玉燕終究是好事多磨,她母親又說‘萬萬不許’!”卻聽得窗外有人說道:“非也非也,王姑娘和段公子乃是天造一對,地成一雙,夫人說萬萬不許,那可錯了!”王夫人怒道:“包不同,誰叫你沒規沒矩的跟我頂嘴?你不聽話,我即刻叫人殺了你的女兒。”包不同原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可是一聽王夫人厲聲斥責,竟是立即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段譽心中只是說道:“包三哥,包三叔,求求你快與夫人頂撞下去。她的話全然沒有道理,只有你是英雄好漢,敢和她按理力爭。”哪知窗外鴉雀無聲,包不同再也不作聲了,原來那倒不是包不同怕王夫人夫殺他女兒,只因包不同歷代跟隨慕容氏,是他家忠心耿耿的部屬,王夫人是他的主人,真的發起脾氣來,他倒也不敢昧了這上下之分。王夫人聽包不同不說話了,怒氣稍降,問慕容復道:“賢侄,你來找我,又有什么相求?又想來算計我什么東西?”慕容復笑道:“姑母,侄兒是你親骨肉,心中惦記著你,難道來瞧瞧你也不成么?怎么一定是來算計你什么東西?”
王夫人道:“嘿嘿,你倒還具有良心,惦記著姑媽。要是你早惦著我些,姑媽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凄涼了。”慕容復笑道:“姑媽有什么不痛快的事,盡管和侄兒說,侄見包你稱心如意。”王夫人道:“呸,呸,呸!幾年不見,卻在哪里學了這許多油頭滑腦?”慕容復道:“怎么油頭滑腦啦?別人的心事,我還真難猜,可是我和姑媽是骨肉之親,姑媽心中所想的事,侄兒猜不到十成,也猜得到八成。要姑媽稱心如意,不是侄兒夸口,倒還有七八分把握。”王夫人道:“那你倒猜猜看,若是胡說八道,瞧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
慕容復拖長了聲音,吟道:“青裙玉面如相識,九月茶花滿路開!”王夫人吃了一驚,顫聲道:“你……你怎知道?你到過了草海的木屋?”慕容復道:“姑媽不用問我怎么知道,只須跟侄兒說,要不要見見這個人?”王夫人道:“見……見哪一個人?”她聲音軟弱,顯然已有求懇之意,與先前威嚴的語調已是大不相同。慕容復道:“侄兒聽說的那個人,便是姑媽心中所想的那個人,春溝水動茶花白,夏谷云生荔子紅!”王夫人顫聲道:“你教我怎么能見得到他?”慕容復道:“姑媽花了不少心血,要擒住此人,不料還是棋差一著,給他躲了過去。侄兒心想,見到他固然不難,卻沒什么用處。終須將他擒住,要他服服貼貼的聽姑媽吩咐,那才是道理。姑媽要他東,他不敢西;姑媽要他畫眉毛,他不敢給你搽胭脂。”最后兩句話頗有輕薄之意,但王夫人心情激蕩,絲毫不以為忤,嘆了口氣,道:“我策劃得如此周密的一個計劃還是給他躲過了。我可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慕容復道:“侄兒知道此人的聽在,姑媽信得過我,將那個圈套的詳情跟侄兒說說,說不定侄兒有點兒計較。”
王夫人道:“咱們說什么總是自己人,有什么信不過的?這一次我安排的,是一個‘醉人蜂’的計策。我在曼陀山莊養了幾百窩蜜蜂。莊上除了茶花之外,不種別種花卉。山莊遠離陸地,島上的蜜蜂也不會飛到別地去采蜜。”慕容復道:“是了,這些醉人蜂除了茶花之外,不喜別種香氣。”王夫人道:“調養這窩蜜蜂,可費了我十幾年心血。我在蜂兒采食的蜜糖之中,逐漸加入麻藥,這醉人蜂刺了人之后,便會將人麻倒,令人十余日不省人事。”段譽心下一驚:“難道我已暈了十余日了么?”
慕容復道:“姑媽計謀,當真是人所難及,卻又如何令蜜蜂去刺人?”王夫人道:“那須得在那人的食物之中,加入特種藥物。這種藥物雖是無色無臭,卻略帶苦味,不能一次給人大量服食。你想這人自己固是鬼精靈,他手下人又多聰明才智之輩。要用迷藥、毒藥什么的對付他,那是萬萬辦不到的,我只好定下計較,派人沿路供他酒飯,暗中摻入這些毫無毒性的藥物。”段譽一聽之后,登時大悟:“原來一路上有這許多字畫均有缺筆缺字,是王夫人引我爹爹去填寫的,他填上無訛,王夫人伏下的人便知他是大理段王爺,將摻有藥物的酒飯送將上來。”
只聽王夫人道:“不料陰錯陽差,那個人去了別處,這人的兒子卻闖了來。這小鬼頭將老子的詩詞歌賦都熟記在心,當然也是個風流好色、放蕩無行的浪子了,這小鬼一路上將字畫中的缺筆都填對了,大吃大喝,替他老子把摻藥酒飯喝了個飽,到了草海的木屋之中。木屋里燈盞的燈油,都是預先放了藥料的,在柱子之中,我又藏了藥料,待那小鬼弄破柱子,幾種藥料的香氣一摻合,便引得醉人蜂進去了。唉,我的策劃一些兒也沒錯,可是來的人卻錯了。這小鬼壞了我的大事!哼,我不將他斬成十七八塊,難泄我心頭之恨。”
段譽在隔室聽到王夫人說得如此怨毒,心中也不禁怵然生懼,又想:“王夫人的圈套,部署得也算周密,居然在柱中暗藏藥粉,引得我去填寫對聯中的缺字,刺破柱子,藥粉便散了出來。唉段譽啊段譽,你自作聰明,卻一步步的踏入人家的圈套之中,當真是胡涂透頂了。”但轉念又想:“只因我一路上填寫字畫中的缺筆缺字,使得王夫人的爪牙都將我當作了爹爹,全副精神都貫注在我身上,爹爹便可安然脫險。我代爹爹擔當大禍,又有什么可怨艾的?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言念及此,心下頗覺坦然,情不自禁的卻又想到:“王夫人擒住了我,要將我斬成十七八塊,倘若擒住的是我爹爹,卻反會千依百順的侍候于他。我父子二人的遭際,自然是大大不同。”
只聽得王夫人恨恨連聲,說道:“我要這婢子裝成個聾啞老婦,主持大局,她又不是不認得那人,到后來居然會鬧出那個大笑話來。”那老婦辯道:“小姐,婢子早向你稟告過了。我見來人中有段公子在內,便將他們火刀火石都騙了來,好讓他們點不著油燈,便引不到醉人蜂進屋。誰知這些人鬼靈精,居然還生著了火。”王夫人哼了一聲,說道:“總而言之,是你不中用。”
慕容復道:“姑媽,這醉人蜂刺過人后,不能再用了么?”王夫人道:“刺過人的蜂兒,過不多久便死。可是我養的蜂兒成千成萬,少了數百只又有什么干系?”慕容復拍手道:“那就行啦。先拿了小的,再拿老的,又有何妨?侄兒心想,若是將那小子身上的衣冠佩玉,或是兵刃用物什么的,拿去給姑媽那個……那個……那個人瞧瞧,若是要引他到那草海的木屋之中,只怕倒也不難。”
王夫人“啊”的一聲,站起身來,說道:“好侄兒,畢竟你是年青人腦子靈。姑媽一個計策沒成事,心下懊喪不已,就沒去想下一步的棋子,對對,他父子情深,知道兒子落入我們手里,定然會趕來相救,那時再使醉人蜂之計,也還不遲。”慕容復笑道:“到了那時候,就算沒有蜜蜂兒,只怕也不打緊。姑媽在酒中放上迷藥,要他喝上三杯,難道還怕他推三阻四?”王夫人一想到和段正淳相見,勸他喝酒的情景,不由得眉花眼笑,心魂皆酥,甜膩膩的道:“對,不錯咱們便是這個主意。”慕容復道:“姑媽,侄兒出的這個主意還不錯吧?”王夫人笑道:“倘若這件事不出岔子,姑媽對你自然會另眼相看。咱們第一步,便得查明白這沒良心的刻下是在何處。”
慕容復道:“侄兒倒也聽到了些風聲,這件事中間,卻還有個老大的難處。”王夫人皺眉道:“有什么難處?你便是吞吞吐吐的愛賣關子。”慕容復道:“這個人刻下被人擒在手中,性命已在旦夕之間。”
只聽得嗆啷一聲,王夫人的衣袖帶動茶碗,掉在地下摔得粉碎。段譽在隔室聽著,也是大吃一驚,若不是口中給塞了麻核,也會叫了出來。王夫人顫聲道:“是……是給誰擒住了?你如何不早說?咱們好歹得想個法兒去救他出來。”慕容復搖頭道:“姑媽,對頭的武功極強,侄兒萬萬不是他的敵手。咱們只可智取,不可力敵。”王夫人聽他言中之意,似乎并不是兇險萬分,又稍寬心,連問:“卻如何智取?卻如何智取?”
慕容復道:“姑媽的醉人蜂之計,還是可以再使一次。只須換幾條木柱,將柱子的字換過幾個,比如說,寫上‘大理國當今天子保定帝段正明’的字樣,那人一見之下,必定心中大怒,伸指將‘保定帝段正明’的字樣抹去,藥粉便又從柱中散出來了。”王夫人道:“你說擒住他的是那個和他爭大理國皇位的,叫什么段延慶的?”慕容復點點頭道:“正是!”
王夫人驚道:“他……他……他落入了段延慶之手,只怕兇多吉少。段延慶無日不在想將他置之死地,說不定……說不定這時候已經將他……將他處死了。”慕容復笑道:“姑媽不須過慮,這其中有一個重大關節,實是不可不知。”王夫人道:“什么重大的關節?”慕容復道:“現下大理國的皇帝是段正明。你的那位段公子早就封為皇太弟,大理國臣民眾所周知。段正明政聲甚好,鎮南王人緣也頗不錯,這皇位是極難搖動。段延慶要殺他固是一舉手之勞,但一刀下去,大理勢必大亂,段延慶這皇位寶座,卻未必坐得上去。”
王夫人道:“這倒也有點道理,你卻又怎么知道?”慕容復道:“有些是侄兒聽來的,有些是推想出來的。”王夫人道:“你一生一世便是在想做皇帝,這中間的關節自然揣摩得清清楚楚了。”慕容復笑道:“姑媽過獎了。但侄兒料想段延慶擒住了鎮南王,決不會立即將他殺死,定要設法讓他先行登基為帝,然后明正言順的讓位給自己。”王夫人道:“怎樣名正言順?”慕容復道:“段延慶的父親原是大理國皇帝,只因奸臣纂位,段延慶在混亂中不知去向,段正明才做上了皇帶。段延慶乃是貨真價實的‘延慶太子’,那大理國原本眾所周知。鎮南王一做皇帝,他又沒有后嗣,將段延慶立為皇太弟,可說是順理成章。”
王夫人奇道:“他……他……他明明有個兒子,怎么說沒有后嗣?”慕容復笑道;“姑媽剛說過的話,自己轉眼便忘了,你不是說要將段小子斬成十七八塊么?他分成了十七八塊,怎么還活得成?”王夫人道:“對!對!這是那賤婢生的野雜種,留在世上,教我想起了便生氣。”段譽在鄰室中聽到二人對答,只想:“今番當真是兇多吉少了。玉燕卻又不知到了何處?否則王夫人若是瞧在女兒面上,說不定能饒我一命。”
王夫人道:“既然他眼下并無性命之憂,我就放心了。我可不許他去做什么大理國的勞什子皇帝。我要他隨我去曼陀山莊。”慕容復道:“鎮南王禪位之后,當然要隨姑媽去曼陀山莊,那時候便要他留在大理,他也沒趣。不過皇帝總是要做一做的,十天也好,半月也好,總得過一過橋,再抽了他的板。否則段延慶也不答應。”王夫人道:“呸!他答不答應,關我什么事?咱們拿住了他,救出段公子后,先把段延慶一刀砍了,哪里去管他答應不答應了?”
慕容復嘆了口氣,道“姑媽,你忘了一件事,咱們可還沒將段延慶拿住,這中間還差了這么老大一截。”王夫人道:“他在何處,你當然是知道的了。好侄兒,你的脾氣,姑媽難道還有不明白的?你幫我做成這件事,到底要什么酬謝?咱們先小人后君子,爽爽快快的先說了出來。”慕容復道:“咱們是親骨肉,侄兒給姑媽辦點兒小事,哪里還能計酬的?侄兒是盡力而為,什么酬謝都不要。”王夫人斜眼瞧著他,心想:“他自幼便是跟我哥哥一般的生性,心計極工,只占便宜,決不吃虧,豈能白白給我辦這件大事?”便道:“你現下不說,事后再提,那時我若不答應,你可莫怪。”
慕容復笑道:“侄兒說過不要酬謝,便是不要酬謝。那時候如果你一喜歡,賞侄兒幾萬兩黃金,或者瑯環閣中的幾部武學秘典,也就成了。”王夫人哼了一聲,心道:“你要黃金使費,只須向我來取,我幾時拒卻過了?要看瑯環閣中的武經秘要,那更是倒屣歡迎之不暇,我只愁你不務正業,不求上進。真不知這小子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且不去理他,總之是將這人先救出來再說。”便道:“好吧!咱們如何去擒段延慶,如何救人,且聽你說來。”慕容復道:“第一步,是要段延慶帶了鎮南王到草海木星中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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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崖子最看好的人除了慕容復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北喬峰。
北喬峰如果得到了他七十年的北冥神功,再為他報仇那是舉手之勞。
南慕容如果得到了他的傳承,也能夠為他報仇。
只是可惜,無崖子根本就不知道,北喬峰現在已經是大遼的南院大王了,身上是正宗的少林內功,又有降龍十八掌在手,他怎么會散去自己的內功呢?
無崖子這是一廂情愿。
再說南慕容。
南慕容對自己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非常看重,內力也是非常深厚,讓他散去自己的內功,估計他也不干。
楚驚龍想好以后,微微一笑說道:“晚輩知道最近江湖中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但是有幾件關于北蕭峰的事,不知道前輩感不感興趣?”
無崖子的眼珠子轉動一下,似乎非常興奮。
“你說。”
“喬峰的父親喬三懷其實并不是他的生身之父,他真正的父親是蕭遠山。當年雁門關一戰,蕭遠山和帶頭大哥等武林高手鏖戰之中,帶頭大哥殺死了蕭遠山的妻子,蕭遠山生無可戀,最后抱著妻子的尸體,還有他們的孩子跳下來萬丈深淵。蕭遠山也許想通了,他把孩子扔上了懸崖上,他自己跳下去了。”
“這些武林糾紛,老夫不感興趣。”
“前輩難道對喬峰的身份也不介意嗎?”
“老夫早就知道喬峰是契丹人,但是老夫并不介意他的身份。若是他今日能來,老朽必定非常高興。”
“前輩只怕不會高興,而且會非常失望。”
“你什么意思?”
“如今的喬峰是大遼的南院大王,統領幾十萬大軍,內功是少林正宗,還擁有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他的武功已經達到了神仙畫畫的地步,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老前輩本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請問老前輩,面對這樣一個人。他會讓你化去他身上的內功,再接受你的內力嗎?”
無崖子帶著一股傲氣,道:“老夫在年輕時,已經將世上九成的武功都學會了。老夫的北冥神功能夠隨便吸收別人內力,為己所用。倘若老夫的雙腿不廢,區區一個蕭峰又怎會是老夫的對手?”
“前輩說的對極了,只是可惜前輩雙腿行動不便,要勝蕭峰那是難上加難。”
“行了,既然蕭峰今日沒有來到這里,那就是老夫和他無緣。你既然來到了此地,看來是咱們師徒有緣,我愿意把七十年的北冥神功全部傳授給你,這逍遙派掌門之位也可以讓你來做,但是,老夫只有一個條件,你能不能答應?”
“老前輩是想讓我為你殺一個人,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
“丁春秋欺師滅祖,罪該當死,若是晚輩能夠得到老前輩的真傳,出去后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他。”
“呵呵呵,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都說讀書人是書呆子,沒想到,你不但不呆,而且非常聰明。另外,還有一點,你知道是什么嗎?”
“如果晚輩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晚輩的相貌了。”
楚驚龍在水潭邊的時候,借著水潭看了看自己的容貌。
那張臉絕對俊俏,屬于美男子一類。
他的臉型也和無崖子特別像,有時候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無崖子的親兒子。
無崖子捋著胡子,笑呵呵的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特別像一個人?”
“不知道前輩覺得我像誰?”
“你的臉型特別的像我。要不是我知道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女兒,我以為你就是我的兒子。”
“晚輩能和前輩長得相似,這是晚輩這輩子最榮幸的事。”
其實楚驚龍非常清楚一個問題。
無崖子希望自己的徒弟長相英俊,并非他喜歡這樣的人,而是因為李秋水喜歡英俊的少年。
如果無崖子的徒弟太丑陋,李秋水未必會把逍遙派絕學傳授給他。
李秋水不傳功,那他的徒弟要為他復仇可就難了。
幸好楚驚龍相貌英俊,非常符合無崖子的選徒弟標準,因此他特別開心。
至于楚驚龍有沒有內力,他真的不在乎,沒有內力正好可以接收他純正的北冥神功。
“轟轟轟……”
這個房間竟然不隔音,外面的打斗聲都傳過來了。
“你可曾聽到什么聲音了?”
“山洞外面有人在打斗。”
“這是我的逆徒丁春秋和蘇星河在打斗,逍遙派危在旦夕,老夫破例收你為徒。你可愿意拜我為師?”
“徒兒愿意。”
“好,很好!你沒有內力,也省得我費勁化解。”
接下來便是傳功。
傳功其實并不好玩,和楚驚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簡直比挫骨揚灰還難受。
當無崖子把全身真氣爆發出來以后,整個山洞里面都刮了一陣狂風。
那些蠟燭直接就是爆了,很多碎石頭也被震得掉落在了地上。
一些武功秘籍在狂風中圍繞著楚驚龍快速的旋轉,場面特別壯觀。
無崖子先是讓楚驚龍徹底放松,不可有半點抵抗。
緊接著,他把楚驚龍全身穴道都解開了,每一個穴道都可以和真氣相通。
即便是武林人士最難打通的任督二脈在這里都不是問題。
楚驚龍的任督二脈如今就好像長江黃河一般可以暢通無阻。
無崖子的頭上散發出來的真氣就好像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星河落到了楚驚龍的頭頂。
楚驚龍就好像一個干涸了幾萬年的大海,源源不斷的接收著星河真氣。
一般來說真氣必須是自己修煉才能提升。
人和人之間的真氣,內力是不能夠相互轉換的。
哪怕是你用真氣救人,真氣只是別人的,等真氣消散以后,被施救的人也不會擁有那些真氣。
使用真氣救人的人,只是耗損一點內力,等到過一段時間,內力便會恢復。
無崖子的師傅逍遙子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研究了幾十年,終于創出了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可以化解吸收別人的內力,而且還能夠將別人的內力轉化為自己的內力,更要命的是這種武功沒有副作用不會反噬。
虛竹曾經吸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內力,最后不但沒有反噬自身還為他所用了。
北冥神功的第二個特點,他可以形成北冥真氣。
北冥真氣是主動生成,不需要你刻意施展。
是一種本能的護身神功。
類似金鐘罩這樣的武功。
那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吸星大法又有什么不同呢?
天龍八部本是佛家護法神,金庸以其為小說名字,是想表達什么
喜歡金庸小說的朋友可能沒有不知道《天龍八部》這部小說的,關于這部小說的影視劇就更多了,但是或許有很多朋友并不知道天龍八部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也不知道金庸為什么給這部小說起一個這樣的名字,這里簡單介紹一下。
“天龍八部”其實本是一個佛教名詞,記得小時候看《西游記》電視劇的時候,如來佛在給唐僧師徒分封佛教職位的時候,給小白龍封了一個“八部天龍馬”的職位,當時就想這個“八部天龍馬”與“天龍八部”應該有一定的關系,后來讀書多了才知道天龍八部是佛教神佛體系中的一種,代表著佛教的八種護法神,分別為諸天(天眾)、龍(龍眾、娜迦)、夜叉、乾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
這八大護法和人很像,但并非是人,佛教中用它來代指有靈性的物種。下面分別介紹一下。
1、諸天在天龍八部中是地位比較高的神,包括三界的天神,有大智慧和大法力。
2、龍是掌管行云布雨的神,同時也會護衛佛法,但印度佛教中的龍其實就是蛇。
3、夜叉是一種吃鬼的神,常被安排來守護佛門。
4、乾達婆又稱為"香神",是一種不吃酒肉、只尋香氣作為滋養的神,也是服侍帝釋天的專管奏樂演唱的樂神之一,身上發出濃冽的香氣,而且他們是一種兼具男女性征的神,其體態豐腴,凌空舞樂,極其優雅,常以女性的形象出現。
5、阿修羅則是有男有女,他們就像佛教中的戰神,易怒好斗,擅長戰斗,不過阿修羅男神一般都相當丑陋,但女神卻都很美麗端莊。
6、迦樓羅是一種神鳥,個頭很大,以大蛇為食。
7、緊那羅是一種人面馬身或者人身馬面的神,不過它也是音樂家,是佛教中的音樂之神。
8、摩睺羅伽是一種長得像蟒蛇的神,通常是人身蛇首,也有頭頂幾條蛇的人形模樣,不過它好吃酒肉,經常破戒,和豬八戒有點像。
這八種護法神都是佛教中有神力的非人族類,金庸寫《天龍八部》小說,本意是想寫八種具有鮮明特色的人物形象,但是寫著寫著就顧不上這些了,不過從整部小說中我們還是能看出來一些具有鮮明特征的人物形象,比如段譽、喬峰、虛竹、慕容復、鳩摩智、游坦之、丁春秋、段正淳等,每個人物都特色鮮明,就像世間蕓蕓眾生一樣,看似相同卻又很不相同,每個人都有他的命運、欲求和思想,每個人的人生路也并不相同,有的人活得轟轟烈烈無緣無悔,有的人瞻前顧后難以自持,有的人機關算盡損人利己,有的人隨遇而安逍遙自在。
小說:天龍八部指的是以天眾龍眾部落為首的八個部落,這里有記載
沈小河心里很清楚,這人是靈海境界初級的修為,沈家村所有的人都是沒有修為的平民,在他手下跟殺雞沒有什么區別。
“哈哈哈……有這么簡單嗎?我剛才說的話你忘記了嗎?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有竹床上那個賤人。”
接著,他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咦,這小妮子長得倒挺漂亮的,嘿嘿!”
“我給你娘償命,你不要為難其他人,也不要為難小河,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沈小紫掙扎地坐起身來,一字一頓地道。
“不要,人是我殺的,我一個人承擔。”沈小河擋在他小姨面前。
烏黎光道:“還要我說第三遍嗎?你們都要死,點……天……燈……”
小石頭大驚傳音道:“我靠,點天燈……”
沈小河沒有理會小石頭。
所謂點天燈,就是將人活活得固定在十字架上,然后在人的頭頂打一個洞,栽上幾根燈芯,點燃。
燈芯就會慢慢地將人的整個身體的油脂抽干,但人不會馬上死去,直到油盡燈枯。
據說三天三夜人才會死去,九天九夜整個人才會被抽干。
最后只會剩下一層皮包著一副骨架。
沈大山道:“烏木巖,我們沈家與你們烏家的先輩,也算是同宗同源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你就這樣縱容你的兒子嗎?”
烏木巖聽了這句話,表情也有一絲窘迫,“怎么說他們都殺了人,怎么死都是死。死的是我兒子的親生母親,我兒子行為過激點也可以體諒。”
沈大山怒道:“你……”
“你們以為我們沈家村怕你們嗎?事情本來就是你老婆的錯,他死有余辜。”又幾百號人浩浩蕩蕩地而來,領頭的正是沈君竹的叔叔,沈洛天。
“沈洛天,你剛才說什么?”
人影一閃,烏黎光就來到了沈洛天的面前,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說這事本來就是你娘做得不對,一個大人怎么可以出手打小孩子?”被長劍架著的沈洛天絲毫沒有膽怯。
烏黎光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神劍宗的核心弟子,我們神劍宗是超級大宗門,我就是屠了你們整個沈家村都沒有事。”
沈小河的瞳孔立即開始收縮,大叫道:“住手,不可傷害他人……”
可惜他的叫聲還是晚了,沈洛天的頭掉了下來,被烏黎光一劍切了下來。
“啊……跟他們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沈家村的年輕人發怒了,沈大山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他的大兒子,也是沈君竹的父親早年在后山被妖獸吃了,現在他的第二個兒子又死了。
雙方的人馬頓時就打了起來,鋤頭,扁擔, 板凳,石塊,菜刀,鍋鏟,飯勺,魚叉,只要家里能拿得出來的,硬的,能當武器的,戰場上都能看得到。
如此大的動靜,沈家村這邊所有的人都圍繞過來,年輕力壯的,立即掏起家伙就往上沖。
隔著幾間平房的一個年輕少婦,從門檻上爬了出來,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讓人看著就瘆得慌。
她就是沈小河的娘親,她就是沈小紫的姐姐,沈小月。
“不要傷害我家小河,他還只是個孩子。”
面黃肌瘦的少婦趴在地上大哭道,可是她的聲音沒有人聽得到。
烏黎光沒有手軟,劍光乍起,一瞬間他就殺了十幾個人。
但是沈家村這邊的人仍然沒有怕死,仍然不要命地往前沖,“住手,全部都住手。”但是沈小河小孩的聲音還是不夠大。
這個時候,沈大山才反應過來 ,“烏木巖,你會鑄成大錯的,趕快叫停手。”
突然一下死了這么多人,這也是前所未見的事情了,烏木巖遲疑了一下,大叫道:“小光,住手,住手……”
“我不,我今天要殺光他們沈家村的人,我要為我娘報仇。”
烏木巖怒吼道:“住手……”立即又跑過去,從背后抱住了烏黎光。
接著大叫道:“所有人都停下,把沈小河和沈小紫抓回去,點天燈……”
隨著這一聲怒吼,烏家村的人都停了下來。
緊接著,沈家村的英雄們也停了下來。
烏家村的十幾個年輕人就沖入了沈大山的家里,將沈小河和沈小紫兩個小孩帶了出來。
就好像提著兩塊臘肉一樣!
“烏木巖,他們只是兩個孩子,你殺了他們,你老婆也活不過來。是你老婆有錯在先呀!”
烏木巖回頭看了沈大山一眼,揮了揮手,大叫道:“我們回去!”
就這樣,沈小河和沈小紫就被他們帶著走了,聽說要去點天燈。
“小河,小紫,你們不要抓他們,你們把我抓去點天燈吧!”沈小月撕心裂肺地喊道。
“娘……”
“姐姐……”
沒有人理他們,他們仍然被一大幫人圍在中間,在所有沈家村人憤怒的眼神中,兩個小孩被提著離去了。
沈大山又頹廢地坐在了門檻上,沈小月頓時暈了過去。
“老二回來了我怎么交差呀!”沈大山喃喃自語地道,接著又大哭了起來,“洛天呀,這幫天殺的……”
老二就是沈老二,沈小河的父親,一個苦命的人。
沈小河的父親沈老二上山獵殺妖獸去了,還沒有回來。
白山坳與世隔絕,人們在這里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在這里,人們都是以物易物。誰家里有多余的東西,就會拿出來換所需的東西。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山坳靠山又靠水。所以,白山坳有人打魚為生,也有人靠獵殺妖獸為生,還有人靠種菜種地為生。
沈老二屬于獵殺妖獸為生的一伙,他經常和村里的其他壯丁,進入后山捕獵妖獸,以換取他們所需要的物品。
他之所以叫沈老二,自然是排行老二。他手上還有一個哥哥,早年獵殺妖獸時,死于了妖獸口中。
世界上的生存法則本來就如此,人可以獵殺妖獸,妖獸自然也可以吃人。沈老二今年五十四歲了,他的命運比較坎坷。
他早年喪父,他三十歲的時候,他大哥死于了妖獸之口。他大哥到死時都沒娶上媳婦,所以也就無后了。
而他作為老二,肯定也沒有娶上媳婦,但傳宗接代的重大使命就落在了他身上。白山坳本來就男多女少,娶媳婦也都是本村的,娶上一房媳婦很不容易。
也許是天可憐見,也許他大哥在天有靈。
在他大哥死的那年,村長終于給他介紹了一個媳婦,那就是同村的沈小月。
沈小月身體不怎么好,重活干不了,一年有半年以上的時間臥病在床。
沈小月脾氣就更加不怎么好,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造成了他的心理病態。
但沈老二依然是忍讓著她,養著她,因為娶上一門媳婦不容易。
可偏偏沈小月又會生病,又會生氣,就是不會生孩子。
兩人結婚十多年,沈小月連蛋都沒有幫沈老二下一個。
日子也就這樣默默地過著,直到沈老二四十三歲的時候。他老婆沈小月的肚子爭了一回氣,給他生下了個大胖兒子。
同一天,沈老二的丈母娘竟然也為他生下了個小姨子,就是沈小紫。
也就在當天,魔冢中最前面三個最大的墳墓爆裂了。
后來也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什么怪事,這件事情也就被人們慢慢地淡忘了。
老來得子,沈老二高興之余,直接給他取個名叫沈大河,他覺得這是門前的大河賜給他的兒子。
可是好景不長,沈大河五歲時,竟然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杳無音訊。
有人說,可能是掉進前面的大河沖走了,有人說肯定是誤入了后山,被妖獸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