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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那些用痛苦淬煉的詩)

導讀郭慕清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

郭慕清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憂心悄悄,慍于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詩經·邶風·柏舟》

讀《詩經》讀得久了,總會有人問我,有何益處?

我常說,《詩經》包羅萬象,容納了很多人生道理,值得認真讀,須得反復讀。就比如,最初我讀《柏舟》,只讀到了一位自傷不得于夫、見侮于眾妾,卻自尊傲岸的女子,后來讀到劉義慶《世說新語·文學》所寫“鄭家詩婢”的故事,再回頭看這首詩,頓覺發現了新的境界。

鄭玄家奴婢皆讀書。嘗使一婢,不稱旨,將撻之。方自陳說,玄怒,使人曳箸泥中。須臾,復有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答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p>

鄭玄是東漢時期著名的儒家學者、經學大師,他以畢生精力整理古代文化典籍,使得經學進入一個“小統一時代”。這個故事大意是說,鄭玄風雅,連家中的婢女都知道讀書。有一次,婢女做事不合他心意,他大動肝火,欲對其施以家法,這個婢女在他氣頭上急于辯解。鄭玄怒不可遏,不由分說地讓人將其拖拽到院中的泥地里。過了一會兒,另一個婢女過來問她為什么跪在泥中,這位婢女回答說:“我剛申辯時,正趕上他在氣頭上?!?/p>

這個故事中兩個婢女的對話皆出自《詩經》,問句“胡為乎泥中”出自《式微》,答話“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就出自《柏舟》,這兩句對今人仍有啟發,警示我們不要在領導生氣時匯報工作,否則做得再好,逢領導之怒,倒霉的就是自己。

因這個故事,后世人常用“鄭家詩婢”的典故來比喻知書的婢仆。試想一下,奴婢尚且知道讀《詩經》,知道《柏舟》,何況我們呢?

要真正懂得這首詩,必須要理解詩歌中“舟”的意象所指。

這首詩,以“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起興。柏木材質堅硬結實,不容易毀壞破損,柏舟也有此特質。詩人用“柏舟”喻己,用來說明她心性堅定,不隨波逐流,然而一個“泛”字卻帶來沖突,舟行水上,水流湍湍,無所依傍,只能任意東西,四處飄蕩,“泛彼柏舟”,襯托出了女子的飄搖零落的心境。

這是“漂泊”之舟。

李白曾在《秋浦歌》中寫道:

秋浦猿夜愁,黃山堪白頭。

青溪非隴水,翻作斷腸流。

欲去不得去,薄游成久游。

何年是歸日,雨淚下孤舟。

天涯何其大,不知何日能歸鄉。寂靜的夜里,詩人眼前只有一葉扁舟,傷感惆悵之情溢滿心頭。此時眼前的舟已不是簡單的行駛和擺渡工具,而是凝集了詩人漂泊之痛楚和思鄉之情切的“生命之舟”。

在《柏舟》一詩中,這只“生命之舟”,不僅僅在“漂泊”,還暗含著向往獨立和內心堅韌的意思,就如這三句所寫,“我心匪鑒,不可以茹”、“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字字鏗鏘,句句有力,將女子的硬氣和英氣表現得淋漓盡致。

女子遭遇不公正對待,丈夫應該如日月那般為她帶來光亮,可他耳根子軟,只聽一面之詞,“日居月諸,胡迭而微”,非但不為她伸冤,反倒是半點微芒都照耀不到自己。她心生憤懣,很是不服,發誓要保護自己的尊嚴,絕不妥協退讓,所以詩中才寫她“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這三句詩中,女子意志堅定,令人欽佩,一掃“泛彼柏舟”漂泊之凄惶,而回歸“柏舟”本意,堅硬的質地也意味著女子有一顆堅定的心。雖是滿腹辛酸,有太多不稱意,雖說女子要逆來順受,可已忍無可忍,“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管他呢!任他如何評說欺辱,我自不會改變心志,不會退讓。

可說歸說矣,一介弱質女流,能怎么辦?

心雖堅定,可丈夫天大,不得不依附于他,不得不寄人籬下,“心之憂矣,如匪浣衣”?!胺虽揭隆?是指沒有洗過的臟衣服,古人對穿衣很是講究,衣服整潔是基本體面。女子心中憂傷堆積,就像臟衣服沒有洗干凈一樣令人郁悶,但更令人郁悶的是,“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想了那么多,下了那么多決心,卻什么都做不了,沒有辦法展翅高飛。徒有傲岸心氣,卻無舒展之處,真真是嗚呼悲哉。

詩中女子的情感走向,從“泛彼柏舟”的漂泊,到“柏舟”的堅韌,再回歸“泛彼柏舟”不得不依附于水,一唱而反復詠嘆,娓娓道來,將女子在婆家所受的委屈描寫得悱惻動人,本以為娘家是個依靠,可兄弟卻“不可以據”,勉強前往,又“逢彼之怒”。舊愁未吐,又添新恨,誰曾想到手足之親竟如此冷漠,更何況他人呢?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于是,她將無處可訴的痛苦和想要捍衛的尊嚴,用淚水、心酸、委屈鑄就成詩,宛轉申訴,歌而唱之,堪稱經典。俞平伯在《讀詩札記》中贊譽:“通篇措辭委婉幽抑,取喻起興巧密工細,在樸素的《詩經》中是不易多得之作?!?/p>

這首詩也再次說明了一個道理,在藝術世界里,痛苦是藝術家的養分。那些撕扯的痛,那些涌動的悲慟,那些命途多舛的人生遭際,郁結于胸,心中之塊壘無處可訴說,無人能懂,唯有用創作來化解。這也是所謂的“悲憤出詩人”和“文章憎命達”的含義所在,畢竟太平順的人生,是難以成就藝術大師的。

就像梵·高,一生只賣掉了一幅畫,生前籍籍無名,不得不靠弟弟供養,痛苦就像是一場漫天的雨,連綿不休,澆灌了他的人生,使他不得半刻歡愉。可恰恰是讓他痛到無法喘息的遭遇,錘煉了他的畫作,給他帶來了身后的萬世榮光、桂冠和鮮花。

這首《柏舟》也是如此。倘若詩中的女子從來都是一簾小窗幽夢,郎情妾意,舉案齊眉,便不會有這首詩了,平凡世俗煙火里的幸福,是易碎的,無法穿越三千年,只有那些在懸崖邊依然怒放的花朵,那些經過痛苦淬煉過的生命體驗,才更有感染人心的力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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